Thursday, August 31, 2006

博客浏览(8.31)


以下都从东南西北读到:

偷拍事件(与我对此事的看法相似,且有不少妙论为我所不能)

The Making of Martyr Gao (比较少见的近距离写高智晟律师的英文评论)

My Life As An Activist Journalist(呵呵,谁说宋先生从来都是不动声色、没有倾向性地翻译或转载各种报道?这次我看到了他鲜明的态度。)

这也关七夕的事?

纯属个人无聊琐事。

昨天下午连着遇到几件巧合的事:先是三点多接到一个七、八年没联系的同学(渊源很深,但交情很浅)的电话;接着五点多忽然心血来潮,想起发短信问一个远在北京的朋友的近况,谁知过一阵接到他电话说,他刚好在广州办事,且就住在离我不远的酒店。见面后他告诉我,接到我短信时他刚下出租车。就在和他晚上在住处附近吃饭时,又碰到一个几年没见的同事。聊天中间我告诉了他们这一天对我有点不寻常。

生活里巧合很多,但几件不常见的事凑在一起确也很难碰到,不过,也许是我这个多年离群索居的人少见多怪。最后我那个朋友笑说:"或许因为今天是农历闰七月初七。"


Wednesday, August 30, 2006

碎 片

碎 片

我知道这是梦。脚下踏着残垣,满目
望去,一片狼藉,就像纪录片里
卅年前地震城市的废墟,又好像
不久之前炮火过后的堆堆瓦砾。
幸亏并不是荒原,眼前一座新建的
高楼,那里宽敞的单元供我们暂居。

中午的办公室里主持人就座,准备
开拍有关饮食和健康的专题,
正打算下班的同事见状,纷纷说
先不走,不如在这里吃饭,心想
正好近距离观察,看看如何拍戏。
一个胖胖的女记者走过来,每人
送一个耳机电话,还可以用来听歌曲

......

情节如此沉闷,难怪鞋声轻易刺穿
脆薄的睡衣。日历明明说已经秋天,可
依然沤一身闷汗。懊恼自己的睡眠窒息。
窗外婴孩啼哭,伴随着妈妈的吼叫。实在
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对待亲生的孩提?

刚好也是中午,看来没有分清楚现实
和梦境的必要,一样的无忧无虑,一样的
无晴无雨,一样的没有颜色,无悲无喜。
走在街上和人们接近了,但一心只想着
吃饭,我不知道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新闻里的喧嚷和纷繁,吸引我观看,
但转眼已忘了谁是谁,哪里和哪里。

生活还有一个模块,看不清真实还是
虚幻,说起来,不过是一串一串零和一。
可这里面似乎才是人间,因为觉得到
丝丝苦难的喘息和良心的震颤,于是
我坐立不安,钻进现实和历史的废墟,
周围的碎片,像梦里一样辨不清东西。

以为找到了存在的证据,不禁傲慢地
想起我那些久已不联系的朋友和亲戚。
不幸地,这依然是梦幻:关上电源那一刻,
竟然已想不起刚才的悲愤为什么意义。

8.29夜

Monday, August 28, 2006

(转载)“帮我看着三峡工程”

(转自大纪元)

"帮我看着三峡工程"--黄万里教授去世五周年纪念

作者:王维洛


作者按:1986年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决定组织长江三峡工程可行性论证,但是在参加论证的412名专家中没有清华大学水利系的黄万里教授,虽然黄河三门峡大坝工程的失败证明黄万里教授的反对意见是正确的。此后国内报刊杂志也不敢刊登黄万里教授关于反对长江三峡工程的文章。为此黄万里教授多次上书江泽民和中共中央政治局,要求对三峡工程问题进行公开讨论,并要求中央领导给他30分钟的时间,听他汇报把"三峡高坝永不可建"的道理讲清楚。黄万里教授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中,多次托付他的子女和朋友∶"我是看不到三峡建成后的后果了。你们还能看见,帮我记着看看,但愿我的话不要言中,否则损失太大了。"替先生守灵,就是要帮他看着三峡工程。2006年5月20日三峡大坝封顶,中共中央领导全体缺席;2006年8月"江泽民文选"出版,但是关于三峡工程的多次重要讲话没有被收入文选。为什么政治家失去了往日对三峡工程的热恋?为什么政治家对三峡工程保持这么大的距离?


一、中央领导全体缺席,难道只是因为怕被"封顶"?

2005年5月20日,三峡大坝建成;中央领导一个人也没有出席,就是对三峡大坝有特别钟爱的李鹏也没有露面。庆祝活动一共只持续了八分钟,中央电视台也没有进行实况转播。中央领导全体缺席三峡大坝封定的庆典,引起中国社会的很大震动,因为当今中国的政治依然和文革期间一样,是黑箱操作,是不透明的。比如一个领导人长久不出镜,就会被推测成"不是被双规了就是病重将死";一个工程的开工、建成仪式领导不亲自到场,就表明工程不被领导所青睐,前途命运叵测。但是中国的新闻媒介还是尽力将"坏事变好事"。

南国时评称中央领导不参加三峡封顶庆典仪式有示范意义。南国时评说:"三峡工程举世瞩目,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按常规做法和众人的期待心理来讲,中央领导人参加封顶庆典活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事实恰恰相反,中央领导人将不参加这次三峡大坝全线封顶的庆典活动,这让全国亿万群众看到了党和政府务实的态度,也给各级官员树立了榜样。"南国时评还说:"中央领导不参加三峡庆典,等于是向中国各级官员发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官员应当专心于政事,不务虚名,别凑热闹。人们也期待着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庆典活动都按'简短、简朴'的原则低调举办,如此,于民是福,于政是一种去浮躁,也让官员们少逢典作戏,多把心思用在政务正业上。"

这种解释听上去挺有道理的,似乎也符合胡温上台初始提出的"亲民"路线。

但是一个多月后,青藏铁路建成通车,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胡锦涛亲自率领庞大的中央代表团出席,胡锦涛在庆典上发表了讲话,称颂青藏铁路建的伟大意义,并送第一批旅客上车出发。中央电视台进行了一天多时间的实况转播。这又让人们怎么理解?难道这是不专心于政事,只图虚名,乱凑热闹?难道这是执政浮躁,逢典作戏,不务正业?青藏铁路通车要有盛大的庆典活动,断然没有三峡工程只能有简短、简朴的庆祝活动的道理。

对中央领导无一人出席三峡大坝封顶庆典仪式,三峡总公司的解释是,这是秉成节约原则,可以节约300万人民币。

要说秉成节约原则,这应该是三峡总公司一贯秉承的原则。可是三峡总公司并非一贯如此。1994年12月14日三峡工程正式开工,三峡总公司举行了盛大的开工典礼大会,李鹏到会并发表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讲话。1997年11月8日三峡工程进行大江截流工程,也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江泽民、李鹏出席,江泽民发表了讲话。2003年6月16日举行三峡工程两线五级船闸试通航仪式,国务院副总理曾培言出席。这些庆典活动中央电视台都进行了现场实况转播,每次起码持续四、五个小时。就是2005年底,三峡总公司在三峡公园为李鹏的诗碑揭幕举行了庆典活动,李鹏也携夫人亲自出席。难道那时都忘了节约原则?

在现代社会中,任何一个政府、公司都会利用一切机会,宣传功绩,提高声誉。三峡大坝"全面"完工,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来了几百名中外记者,都是免费的广告宣传;中央电视台进行实况转播,是免费做广告,中央电视台的广告费高得惊人,几小时的实况转播,这相当于多少广告费?这笔账三峡总公司总还会算吧!放弃中央电视台的免费广告,是浪费,不是节约。再说,胡锦涛率领中央代表团出现青藏铁路的建成通车典礼,是不秉成节约原则?是浪费?

三峡总公司的领导人敢对胡锦涛这么说吗?

关于中央领导无人出现三峡大坝建成活动,中国民间有许多猜测。其中有一个说法是,问题就出在三峡大坝的"封顶"两个字上。谁出席这个活动,将来的仕途和"钱"途都会被"封顶",是大大的不吉利。所以无人愿意前往。但是胡锦涛总不该怕"封顶"吧?江泽民、李鹏也不该再怕"封顶"吧?

2006年8月"江泽民文选"出版。有人盛赞文选记录了第三代领导核心带来中国人民进行改革开放的伟大历程。但是关于三峡工程的多次重要讲话却没有被收入文选。为什么政治家失去了往日对三峡工程的热恋?为什么政治家对三峡工程保持一段距离?

二、三峡工程是皇帝的新衣

三峡工程是两个骗子献给皇帝的自主创新发明的新衣。"三峡工程可以将长江中下游地区的防洪标准从十年一遇提高到百年一遇,可以保证荆江地区在遭遇千年一遇洪水时的安全","三峡工程的电将照亮半个中国!","三峡工程可以使万吨船队从上海直达重庆","三峡工程可以使川江航运单向运输能力提高到每年五千万吨","三峡工程可以让北京喝到长江的水","三峡工程可以使百万移民致富","三峡工程可以促进三峡旅游事业的发展""三峡工程可以带动长江流域这条经济巨龙的腾飞"……

两个骗子,一个是水利部,一个是长江水利委员会。正如故事中说的,织一件衣服需要很多金子,这金子皇帝已经从老百姓处收刮来,给了骗子。也正如故事中说的,两个骗子不知白天黑夜地在织机上忙碌着。此外,还从国外和国内请了许多专家,来证明这件衣服是希罕之宝,这是故事中所忽略的。故事还忽略了时间因素。新衣织成了,那时正好是夏天,天气很热。皇帝将新衣穿在身上,倒是十分凉快。他看到的是报刊杂志上万篇文章的称颂,和电视上万众的欢呼。皇帝想,我建立了"利在千秋"的丰功伟绩,"功在当代"啊。

为什么没有人指出皇帝没有穿衣服?故事中的那个小孩到哪里去了?

立场鲜明地指出长江三峡高坝永不可建的是黄万里教授。虽然黄河三门峡工程的失败,证明黄万里的意见是正确的,同时也证明他是中国最优秀的水利工程师,但是他被排斥在三峡工程可行性论证之外。国内的报刊杂志上也不敢发表黄万里先生关于三峡工程的文章。黄万里教授关于三峡高坝永不可建的文章发表在美国普林斯顿出版的现代中国研究杂志(程晓农主编)上。所以"皇帝没有穿衣服"的声音,在国内就没有让喊出来。

1992年后黄万里教授多次给江泽民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写信,陈述三峡高坝永不可建的理由,要求对三峡工程进行公开辩论。

1992年11月14日黄万里教授在信中写道∶"长江三峡高坝是根本不可修建的,不是早修晚修的问题、国家财政问题;不单是生态的问题、防洪效果的问题、经济开发程序的问题,或者是国防的问题;而主要是自然地理环境中河床演变的问题和经济价值所存在的客观条件根本不许可一个尊重科学和民主的政府举办这一祸国殃民的工程。它若修建,终将被迫炸掉。川汉保路运动引起辛亥革命实为前车之鉴。公布的论证报告错误百出,必须重新审查。建议悬崖勒马、立即停止一切筹备工作;请用书面或集会方式,分专题公开讨论,不难得出正确的结论。"

黄万里教授在1993年6月14日的信中指出∶"凡峡谷河流原不通航,支流两岸又少田地,像大渡河龚嘴那样,是可以拦河筑坝、利用水力发电的。尽管16年来这水库已积满卵石夹沙,失掉了调节洪水的能力,仍能利用自然水流的落差发电。但长江三峡却不能这样,这是黄金水道的上段,四条巨川排泄着侵蚀性盆地上的大量卵石进入峡谷。在水库蓄水后,这些卵石和泥沙就会堵塞重庆港,上延抬高洪水位,淹没土地。那里水源丰富,生活着一亿多人口,缺少的正是耕地。凡是这样的地貌,绝不可以拦河筑坝。所以长江三峡根本不可修高坝,永远不可以修高坝。"

但是江泽民和中共中央政治局对黄万里教授的建议置之不理。黄万里教授在1993年6月14日信的最后写道∶"未见批答,工程已准备进行,难望轮台有悔诏,只得将此案披露中外,或可拯救这一灾难于万一。"

黄万里教授生前对好友说∶"我们受之于民的太多了,要竭尽自己的知能报效国家。我对三峡工程的意见,屡屡上书中央,先后六次,屡挫屡上。我要求中央领导给我30分钟的时间,听我汇报就可以把问题讲清楚,可惜无此机会。当年三门峡还让公开辩论7天,现在没有人和我辩论,杂志上也不刊登我的不同意见,我是看不到三峡建成后的后果了。你们还能看见,帮我记着看看,但愿我的话不要言中,否则损失太大了。"2001年8月27日在北京清华大学医院一间普通的病房中辞世。黄万里先生留给子女的财产是∶给江泽民和中共中央政治局的信的拷贝件。他嘱咐子女们,在2010年三峡工程全部完工时将这些信拿出来,证明他的意见是正确的。替黄万里先生守灵,就是要帮他看着三峡工程。

三、秋天的到来

1992年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批准兴建长江三峡工程;1994年12月三峡工程正式开工;1997年11月三峡工程实现大江截流。这是黄万里教授去世之前发生的。2003年6月三峡水库开始蓄水,之后三峡船闸试运行,三峡第一台发电机组投入运行;2006年5月20日三峡大坝全部完工。这是黄万里教授去世之后发生的。

现在要向黄万里先生报告的是∶"秋天到了,天气渐渐地凉起来了。穿着新衣的皇帝感觉到有点凉了。"

第一∶三峡大坝蓄水之后,清水下泄,造成大坝下游长江干堤发生严重崩岸。

2004年冬,荆江长江干堤发生多处崩岸。2006年春传来岳阳长江干堤发生严重崩岸的消息,湖南省水利厅负责人紧急赴京向水利部和国家防总汇报险情。一千多年来,长江干堤保护着中下游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1998年长江洪水后中央政府动用几千亿国债加固长江干堤,1991年联合国又资助长江干堤维修。三峡大坝蓄水后发生的长江干堤崩岸问题和黄河三门峡工程建成后的情况十分相似。1962年黄河三门峡水库下泄清水导致黄河大堤溃塌,中共中央为此召开中央工作会议加以讨论,决定改变工程运行方式,并开始改造。黄万里教授用"清水顶冲长告急"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长江干堤长告急,社会就不得安定,穿着新衣的皇帝也无法睡个安稳觉。

第二∶三峡水库蓄水后,三峡大坝阻碍长江航运的畅通。三峡工程根本不能使万吨轮船直达重庆,最多只能使万吨船队在一年中的五、六个月的时间内直达重庆。万吨船队只不过是将四艘或者六艘驳船捆绑在一起而已。三峡水库蓄水后,三峡两线五级船闸的通过能力马上得到饱和,运行的实践证明,三峡两线五级船闸的单向通过能力不可能达到每年五千万吨,最多只能保证单向通过能力每年三千万吨左右。目前长江货运需要用机械翻坝来协助完成。原计划在1997年完工的升船机至今未见踪影,客轮过船闸的平均时间为七小时,乘客难以接受,造成长江客运和三峡旅游事业的萎缩。

第三∶三峡工程开工以来,三峡库区一直是中国社会最不稳定的地区。三峡工程移民对安置工作不满,每年信访的次数高达八万多件次,连年持续不减。三峡工程的所谓开发性移民措施,不但没有使百万移民致富,而是使绝大多数移民陷入赤贫状态。负责三峡工程移民信访的官员将移民生活用"三低"和"三无"来描述∶收入低于搬迁前的水平;低于安置地当地农民的水平;家庭生活水平处于当地贫困线之下以及无田种,无工做,无出路。三峡工程移民问题是中国社会的一颗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第四∶到2006年年初,上报批准的三峡工程移民113万人已经安置完毕,批准的400亿元人民币移民安置费已经全部用完,但是还有数十万居民要搬迁安置。由于前期移民安置存在问题多,造成未来移民安置工作的进展更加困难。特别是,三峡水库蓄水后的实践证明,三峡水库的水面不是一个平面,而是有坡度的斜面。根据已经发表的数据,水力坡度为万分之零点五。按照目前水库泥沙砾石淤积发展的情况来看,未来的水力坡度将超过泥沙组预测的万分之零点七(每一百公里七米高的水位差)。如此发展下去,许多新建的移民城镇要被淹没,就是重庆部分市区也要被淹没,包括朝天门码头,包括许多新建筑。

第五∶所谓的排浑蓄清措施无法解决水库的淤积问题。虽然中央政府为了防止砾卵石淤积问题的出现,在嘉陵江和金沙江上建造了和正在建造多座大坝,阻挡砾卵石和泥沙进入三峡水库,但这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最多只是把问题在时间轴上作个推移,把更严重的问题留给子孙。三峡水库蓄水之后,有约百分之八十的泥沙淤积在水库中,而且主要是淤积在水库的尾部。由于水土流失进入水库的红土微粒,粘性强,和粗沙、砾卵石、掺杂在一起,组成坚硬沉积层,和黄河中的细沙的特性有很大差别,排浑蓄清措施对这样的沉积层根本没有办法。重庆港口的衰落是不可避免的,重庆市已经做出计划,将重庆港上迁到寸滩和下移到万洲。

第六∶三峡蓄水之后,水流变缓,河流的自净能力大减,三峡水库水质明显变坏,特别是过去水质好的支流河段,水质恶化问题更加严重。三峡工程论证时,三峡河段的水质是全中国最好的,大部分河段属于二类水。虽然现在三峡河段的水质为三类水,但是由于这期间水质指标的更改,现在的三类水只是当年的四类水。由于三峡水库水质问题,三峡库区的各市、区、县都不准备把三峡水库作为生活饮用水源,而要另辟水源。可见三峡水库水质问题之严重。

第七∶三峡工程的电并没有照亮半个中国,目前三峡工程的发电量不足全国发电量的百分之三。三峡工程也没有为老百姓、特别是被涉及的居民提供"廉价"的电力。老百姓承担经济改革的成本,经济改革所创造的经济利益却流入利益集团的口袋,三峡工程则是最好的实例。

第八∶ 三峡工程能达到工程效益的条件之一是未来的气象变化是可知的。三峡水库运行三年的实践证明,现在的科学水平和预测技术都无法保证气象预报(包括长期、中期和短缺)的准确。2004年秋三峡水库调度出现错误,为了保证发电机能够正常运行,在洪水期间抬高蓄水位,加重上游、特别是开县、万州的洪水灾害。同样,2006年夏天三峡水库调度再次出现错误,虽然重庆库区已经出现旱灾的迹象,三峡水库仍大规模"泄洪",造成水库水位不足,加重重庆旱灾的程度。

第九∶三峡水库蓄水之后,三峡地区仪器可测到的地震次数明显增加。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生破坏性的地震,但是地震专家认为有可能发生六级或六点五级地震。但是三峡库区的建筑,特别是三峡工程开工之后的新建的民居建筑物都没有抗震设计,一旦发生六级或六点五级地震,一场地质大灾难不可避免。三峡工程可行性论证报告说,三峡库区的滑坡地带一共一百五十余处,三峡水库蓄水至海拔135米后,三峡库区的滑坡地带上升到一千五百余处,是论证报告的十倍。受水库波浪的淘蚀,白帝城所在的山体有可能会坍塌下来的危险,现在白帝城海拔130-180米处加砌水泥围墙,以防万一。但是这水泥腰箍破坏了白帝城的自然和人文景观。

第十∶三峡水库正造成血吸虫病的蔓延,从高发病的湖南、湖北向原没有血吸虫病的重庆、四川发展。三峡库区已经发现血吸虫病患者。

第十一∶三峡工程对生态环境的负面影响远超出论证报告所估计的范围和强度。根据台湾的研究报告表明,三峡水库蓄水后,对台湾的东海渔业资源产生不利影响。而国内根本不让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第十二∶按照目前的设计,三峡工程根本无法让北京喝到长江的水。要想让北京喝到三峡水库的水,还需要加高三峡大坝,或者新建泵站和隧道、新挖运河,其造价相当于再造一个三峡工程。

四、待到冬天来

三峡水库蓄水三年的实践表明,黄万里教授当初所指出的问题,现在正一个个地浮现出来。虽然感到凉意的皇帝在不断地给骗子加钱,希望这件新衣能有保暖功能,起码不要给朕受凉感冒了。但是,随着三峡水库蓄水位的继续升高和时间的持续,三峡工程问题会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透明。

比如三峡大坝阻碍长江航运的问题,从今年秋天起的两年内,两线五级船闸将分别进行改建,届时长江航运将处在半中断的状态,改造之后的船闸通航能力不会改善加大。又比如水库淤积,淹没扩大问题,只会越来越严重,无法改善。保持原定的蓄水位不变,必须放弃重庆部分市区,迫使那里的居民迁移。又比如地质灾害问题,最可怕的灾害将发生在暴雨、洪水、地震、滑坡同时出现之时。所以,今日穿着新衣的皇帝只是感觉有点凉意,对三峡工程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不让人们察觉。但是冬天会到来,那时的皇帝就会被冻得哇哇叫了。

要想掩盖问题将不再可能。至于最后的出路,黄万里教授已经指明∶三峡大坝若修建,终将被迫炸掉。

在冬天尚未来到之前,大家会帮您看着三峡工程。安息吧,黄万里教授!


──原载《民主中国》

Friday, August 25, 2006

两个判决

Thursday, August 24, 2006

没话说和八月书单

好几天过去了,总觉得没话说,奈何!这可能意味着热情和智慧的失去,也许这两样从来就缺乏,以前认为自己有只不过是幻象。说得好听点,是"当我沉默的时候,我觉得充实;当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说得直白点,不过是"脑汁枯竭,失去了理性"。偶尔翻检去年5月份,特别是9月正式写博以后,以及年初写的一些或短或长的文字,竟不敢相信那些东西是我写的,继而惭愧如今自己的"不知说什么好"。奈何!

没话说还是要找话说,姑以购书单充数,以免断了微弱的"香火"。上个月买书超了预算,原本这月不打算买书,但嗜书(未必是好读书)犹如嗜毒品,岂可说断就断。月初得朋友推荐中大附近的"文渊阁",前两天终于"山长水远"去了一趟,果然如他所说,超出其他旧(打折)书店之上。一楼是打折书,二楼是旧书。倒是看到不少自己想看的书,一气花了二百多块钱,彷佛打折书不要钱似的,可笑。

之后又去旁边不远、久已闻名的"学而优"书店,匆匆一览,里边尤多国学书,真有浩如烟海(也许与书店布置有关)之叹,忽让我产生了一种虚妄的感觉,觉得读书的无聊、无意义,看来庄子是对的:"以有涯随无涯,殆矣!"这只不过是一瞬之悟,也许是幻觉,丝毫没有改变我对许多事浅尝辄止的好奇心,但不啻是一个很好的提点。

八月书单

[打折书]

《三国志》(四部备要缩印本,陈寿撰 裴松之注)

《丁文江传》(胡适著)

《康有为传》(梁启超著)

《护生书画二集》(丰子恺原创)

《莫须有先生传》(废名著)

《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蒋天枢撰)

《传奇》(张爱玲著,作者自绘插图纪念版)

《流言》(同上)

[旧书]

《弘一大师年谱》(林子青居士编,上海佛学书局印)

《晚清文学丛钞小说卷》(阿英编,三卷共六册)

《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陆键东著)

Friday, August 18, 2006

高许二律师被捕

BBC中文:著名中国维权律师高智sheng被捕

许志永博客:关于要求立即解除对许志永博士羁押的声明,以及最新消息

可能二者都是因为陈光诚的案子,严重关注。

(更新)许志永博士已从界湖派出所出来

Wednesday, August 16, 2006

囚徒们

记者昝爱宗因报道地方政府拆除教堂,11日起被拘留7日(这则BBC中文消息已被GFW屏蔽,只能通过代理看)。他一向以敢言著称,其两处博客,分别在博客中国 以及新浪

香港人、新加坡《海峡时报》记者程翔昨日庭审:TVB的报道(视频。昨晚的电视新闻完全被广州有线台遮盖)、以及BBC中文。其罪名是向台湾出卖情报,但间谍罪是最常见对付外籍异议人士的借口,没法断定真假。同案还有据称是小胡智囊之一的陆建华。

盲人律师陈光诚延期庭审定在8月18日,见BBC中文消息,他的律师也证实了这个日期

其实,我们每个向往自由的普通人又何尝不是某种意义的囚徒,只是以上诸位承受了百倍的肉体及精神上的折磨,他们的牢是为我们大家坐的。

Monday, August 14, 2006

博客阅读(8.13-14)

朵渔:老舍四十年祭改造吴宓教授(上)(下)

朱学勤:文革改革仅一字之隔(一)(二)(三)

ESWN:The Case of the Zhuhai Nanny(注:这条新闻我早在电视上看过,如今读来仍让人气愤。奇怪的是,我在广州日报大洋网上搜索,除了年初一些简单的报道,找不到这篇文章的原文,莫非又是审理期间不让"炒作",从网站上删了?)

Wednesday, August 09, 2006

文革四十周年之十一:八月,我们会纪念文革受难者吗?

Saturday, August 05, 2006

断想(二)

、中共就是另一个太平天国,仅有的区别只在于前者1、始终有外界的帮助;2、最后成功了。

、汽车、武器等等这些现代化工具,除给予使用者极大的方便之外,更提高了他的自信心、虚荣心,带来了安全感、优越感,但也越来越掩盖了他本来的卑微、懦弱、绝望和恐惧,甚至无耻。

、贴标签(无论是"x x 主义"还是"左、中、右"),只是方便讨论或宣传(欺骗)的权宜工具,于事实和问题的解决几乎无补,反而会搅乱人的思维。庄子说:"名者,实之宾"。我觉得,名者,也往往是惑之源。

、所谓"自由主义"的叫法只是方便谈论,其实它最不"主义",最没有其他意识形态的缺点,因为它强调自然、尊重传统。其实,任何一个想将整个世界完全纳入到单一、完整、自洽的意识形态框框里的人,都是无知的妄人。按我的理解,真正的"自由主义"应该符合老子所论说的"道"。

、如果说,笛卡儿的"我思故我是"(或"我思故我在")是人类在怀疑的湍流中找到的一块落脚的石头。而围绕着"人"(或"生命个体")的视角,包括对"它"的生存、发展、利益、传统等等一切的关切,将是我判断任何事的出发点。

、发现我缺乏真正出于爱的同情。所有的关切、恻隐或所谓的善举(有吗?)都是出于理性的观念,而不是出乎情感的本能。内心自发的多是忿忿不平、不满和憎怨。除了对亲人的爱,和琐碎的自得其乐之外,所有对他人的同情和喜好,似乎都仅仅是理智认为应该的、居高临下的,因而也都是脆弱的、苍白的,更像是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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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ugust 01, 2006

(转载)李劼:查建英的"八十年代"派对

(转自独立中文笔会

查建英的"八十年代派对"

李劼

自从几年前写下《中国八十年代文学备忘》之后,自从我向人明确表示此备忘不会服从他人意愿之后,我就知道这个备忘的命运将会是"成书有日,出版无期",我就知道我在书中提及的一些人物,是不会因此善罢干休的。果然,先是出版我八十年代备忘的那家出版社"遇难",已经签好的出版合同"胎死腹中";然后便是查建英的"八十年代"隆重出场,敲锣打鼓的,还夹带着一声声吆喝,"八十年代喽!""八十年代喽!""八十年代喽!"那个早已烟消云散的八十年代,就这么被突然爆炒起来,就像炒糖炒栗子似,把个八十年代炒得翻滚不已。

将来的读者只消对照一下我的"八十年代"和查建英的"八十年代",就会发现那些出现在八十年代中的人物们,在两个不同的"八十年代"里,有着两种不同的形象。在我的"八十年代"里被弄得灰头土脸的,到了查建英的"八十年代"里变得红光满面;在我的"八十年代"里被摘去了面具的,到了查建英的"八十年代"里被涂上了油彩。我笔下的"八十年代"是悲凉的,调侃的;查建英访谈出来的"八十年代"是喜庆的,怀旧的。那些在90年代以后一时间成了"天涯沦落人"的八十年代人物,在我笔下遭到的是冷遇,在查建英的访谈里得到的是温馨。查建英的访谈,就像是给八十年代的老少爷们开了个怀旧派对,让他们痛饮,让他们高歌,让他们尽情地倾诉,让他们尽兴地表演。说什么粉正红,眉正浓,转眼两鬓皆成霜。过去的白头宫女说的好歹还是唐玄宗,如今的派对女主人面对的则是昔日得意过的酸文人。

不错,八十年代确实是个风风火火的年代。以前长不出来的文化庄稼,在八十年代一荐一荐地长了出来。八十年代让人回想起"五四"当年,只是"新青年"一类的尝试,被当局严厉禁止。

然而,八十年代也是个相当戏剧化的年代,也是个相当泡沫化的年代。八十年代的文化精英也罢,文学先锋也罢,很少能够经得起九十年代和二千年以后的磨砺和风蚀。在摸着石子过河的号召下,在彻底的唯物主义浪潮冲击下,精英们从河底摸起的不是石子,而是阳萎了的卵子。曾几何时,硬是给海德格尔安上中国姓氏的文化恶少,如今蜕变成了被官家包养在香港的"文化二奶"。准确地说,应该是"文化二爷"。只不过,当年号称京城四大文化领袖的那种牛皮哄哄的爷们腔调,今日一律地变成了奶声奶气的帮闲腔。言必称"我国"。"我国大学"如何如何,"我国教育"如何如何,俨然一付官家派头。只不过不是官家的爷们,而是官家包养的娘们。

这些被包养了的"文化二奶",有的被养在香港,有的被养在京城。据说一个比一个饱读诗书,一个比一个学贯中西。他们对美国学府颇有研究,对中国教育胸有成竹。过去曾有著名的文化粉头,一迭声地叫苦。如今这些文化二奶,一开口就是"中国文明复兴,期待伟大的大学",从而信誓旦旦地要"打造中国的精英"。口气还是那么牛皮哄哄,无奈底气早已不足。陈胜吴广式的"宁有种乎"不敢再提了,只不过是想为"我国"打造精英而已。这听上去就像是被包养了的奴家,要为主子生上一群大胖小子。真正叫做,得了温饱,丢了灵魂。可怜的精英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且不说这些个文化精英们是否也在查建英的"八十年代"里谈笑风生,应该指出的是,查建英本人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过来人,是个"飘逝的花头巾"式的同龄人。比起后来那些从事下半身写作的酷女动不动就假装不小心掉出卫生巾,八十年代的美女作家,只不过是飘逝了花头巾罢了。最酷的"蓝天绿海",也不过是剃个光头玩一玩。查建英女士在大洋的此岸和彼岸历经沧桑,却依然布尔乔亚不减,依然文学雅兴不已,笑容可掬地给大家开了个"八十年代派对"。于是,一下子勾起了许多八十年代人物的种种心事,种种感慨;仿佛不是自己不争气,而是年代变得快。

有部电视剧的片名叫做,风吹云动星不动。年代总在变换,身世难免沉浮,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变动的;比如人格的独立,比如思想的自由。八十年代人物的不同品性,是在九十年代和二千年以后,越来越清晰地纷纷呈现出来的。也许是人本身发生的变化,导致八十年代人物对逝去的年代那么的津津乐道。失魂落魄的,从那个年代里发现自己原来还曾经有过灵魂;丢了乌纱的,从那个年代里发现自己曾经坐在主席台上受人瞻仰过;老气横秋的,从那个年代里找回了自己的花样年华。可怜的八十年代人物,原来一个个都还在巴巴地等待着,有朝一日也能够像当年的右派一样,成为"重放的鲜花"。

在下没有唐突西子的意思,只是忍不住要就着查建英的派对问一声,那些老说忏悔忏悔的人,怎么就没见忏悔?难道他们在八十年代里真的除了光荣就没有惭愧了?难道他们在八十年代里真的除了辉煌就没有丑陋了?我还想说的是,八十年代是有个句号的,那个句号就是八**九年的"六four"。"六four"对八十年代来说,可说是个句号;但对所有的八十年代人物来说,却是个问号,是个巨大的问号。我不知道谁可以回避这个问号,也不知道谁可以无视这个问号。我很想问的是,在查建英的八十年代派对里,有没有竖立着这个问号?

假如有人要用"只谈文学文化、不谈政治"来搪塞,那么我只好直言,那个问号虽然有政治性,但更是文化的,也是文学的。八十年代的先锋作家,有不少是倒在这个问号之下的。而八十年代的文化精英,能够经得起这个问号拷问的,似乎也不多见。假如这个问号是个历史性的考试,那么真正通过的,当推无数普通人,当推无数普通的中国民众。在《历史的祭奠》长文中,我如此写道:

"六four"学潮本身,是一次最广泛的民意测验。这次测验表明,真正的英雄既不是政治领袖,也不是知识精英,而是普通民众。

在政治精英按照中国官场的游戏规则悄悄抽身之后,在知识精英本着他们患得患失的自私隔岸观火的时候,成千上万的中国民众,在全国各个城市簇拥着来自各个院校的学生,走上街头,涌入广场,成为名符其实的历史主角。这是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时刻,几乎全体中国民众,体验了这场历史性的狂欢……

此时此刻的大学生,成了真正的天之骄子。他们人人体会到了受人尊敬被人爱戴的快乐。他们其实最想要的无非就是受人尊敬。他们以自己的行为,获得了民众的尊敬。他们经由这场学**潮,得到了心理上的医治和精神上的升华。平日里的压抑被释解了,身心变得空前的健康。他们充满了在他们的一些所谓领袖身上渐渐褪色了的牺牲精神。不要说去绝**食,就是去死,去赴汤蹈火,去上刀山下火海,他们全都义无反顾……

比起在权力圈里摸打滚爬的政治精英,比起多多少少握有了话语权力的知识精英,学生无疑是单纯的。但还有比学生更单纯的人们,那就是千千万万无声无臭的普通民众。倘若要说出谁是19八九年中国最可爱的人,那么就是无数个流血流汗支持学生的普通民众。他们既没有权力的野心,又没有话语的烦恼,也没有出名的渴望。他们有的只是一颗颗纯朴的心。这些普通人,是整个"六four"运动当中最透明的人群,也是中弹倒地和被捕入狱占人数比例最高的一群。他们彼此素不相识,只是为了同一个支持学生的目的,走到一起。他们来自社会的各个阶层,并且大多数来自底层。他们向学生掏出口袋里最后一分钱,他们拉着板车给学生送吃送喝,满头大汗地为学生四处奔波。在戒严的日子里,他们爬上坦克,苦口婆心说服士兵们,不要向学生开枪。军队进城的时候,他们拉起人墙保护学生。一旦枪声大作,他们挺身而出,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学生挡子弹……

假如说,"六four"给中国人和中国历史留下了什么宝贵的文化资源和精神财富,那么就是这些个普通人的故事。在他们身上,复活了中华民族最为本真的灵魂。质朴,透明,无声无臭,却可歌可泣。他们当中可能只有一个人,那个只身挡在坦克前面的青年人,被十分偶然地留在了电视屏幕上,从而留在了全中国、乃至全世界的人们的记忆中。至于其他所有人所做的一切,都不曾进入传媒的视线。然而,如果说,19八九年的"六four"是一次全国性的民主大演习的话,那么真正的主角,却是这些默默无闻的人们。他们是中国文化最为深层的底蕴。他们象征着中国的希望……

表面上,"六four"学**潮似乎是一次启蒙。学潮唤醒了中国民众。但实质上,恰恰是民众的透明,照亮了学生和学**潮。中国民众并不愚昧,更不是什么实现民主政治的障碍。19八九年的学潮证明,中国民主政治的障碍,在于权力阶层,在于知识分子,尤其是握有一些话语权力的知识精英。

……

面对打造精英的嚣张,面对查建英女士的八十年代派对,本人特地摘录以上几段话,给做稳了"文化二奶"的昔日精英以及所有八十年代人物,扫扫兴。

2006年7月13日写于纽约


史间道,又一“非常道”